夜晚,他彻夜难眠。
“啪!”
慕祐景一掌重重地拍在窗槛上,神情狠戾,眼神阴鸷,恨恨地咬牙后槽牙,怒道:“本宫的那伙兄弟真是无用,慕炎篡位乱国,他们居然都无所作为,这么轻易就被慕炎给收服了,连祖宗江山都丢了!”
“还有那些朝臣也是,以前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忠君为国,赤胆忠心,现在还不是助纣为虐,拥立慕炎这孽种!”
“可恨!本宫兢兢业业,一心勤王救驾,为大盛拨乱反正,却落得如此下场!”
说着,慕祐景又是一拳重重地捶在一旁的方几上,那方几上的鱼缸也随之一震,鱼缸中的几尾金鱼受了惊吓,慌乱地在水草之间游来游去。
“殿下,且宽心。”角落里一个着青色直裰的中年人上前了两步,出声安慰慕祐景道,“有公子在京中暗中筹谋,定能助殿下拨乱反正,还大盛一个太平盛世!”
慕祐景转身朝那中年人看去,神色缓和了不少,感激地对着对方拱了拱手,“严先生,幸亏大盛还有杨家这等忠义之辈!”
慕祐景眸光闪烁,不禁想到了去岁八月时的情景。
彼时,他在公堂上百口莫辩,最终被判流放岭南,一路上,粗茶淡饭,住行简陋,还有谢向菱那个贱人一直对他冷嘲热讽,度日如年……
那一路的艰辛,此刻慕祐景回想起来,还觉得惶恐,宛如一场漫长的噩梦般。
那一日的事,慕祐景至今记得清清楚楚。
那群凶神恶煞的山匪突然在一处山谷拦住了他们的去路,他还以为自己死定了。
结果,山匪杀了押送他的官兵、谢向菱以及他的那些妾室通房,却没有杀他,他们带走了他,带他去见了这位严先生。
严先生当时就开门见山地与他表明了身份:
“三皇子殿下,小人是杨家的人,是特意来辅佐殿下,助殿下夺回皇位的。”
“杨家忠心耿耿,知道殿下是被慕炎冤枉,就一直静待时机想要营救殿下。”
“殿下莫要灰心,殿下虽一时落魄,却也并非无路可走,我家公子有一计,殿下可愿一闻?”
慕祐景自是答应了,彼时,他孤立无援,近有又有虎视眈眈的山匪,远有朝廷的追兵,他也根本没有别的选择。
之后,这位严先生就把他从冀南千里迢迢地带了数千里之外的怀州,让他与苏娜搭上了线。
慕祐景脸上在笑,心里却是在不屑地冷哼着。
他又不是蠢人,也不是真的信了严先生说的话。
这杨家若真是忠义之辈,早就对着自己投诚了,又怎么会等到他走投无路了再出来?!
说穿了,杨家不过是想借机换得更大的好处,就跟他的外祖父江德深一样。
想到江德深的背弃,慕祐景的眼眸更深沉了。
世态炎凉,这几年来慕祐景早就看透了,这世上没有所谓的忠臣,否则,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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