汗,看着他的石膏,随口问:“你一个人能行吗?”
顾远铮的神色晦暗不明,沈末迟拍了他一巴掌:“还残着呢,想什么。”
顾远铮看着红扑扑的人,不敢想象他和自己一起洗澡的画面。
最后顾远铮自己冲了身上,套了裤子,坐下来等着沈末迟帮自己洗头。
目光落到对方扣得紧紧的睡衣扣子,从刚才到现在始终没有解开过。一方面是顾远铮受伤的手限制了活动范围,一方面是沈末迟在不着痕迹地抵触。
回避得自然又坚决。
顾远铮心不在焉地坐着,神游天外。
沈末迟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用手拢起他的湿发,挤了洗发露,轻轻揉搓着。
顾远铮的黑发浓密漂亮,手感很好。
裸着的上半身身材也很好,总之比较完美。
洗完头之后又帮他吹干,给右手重新缠上绷带。
顾远铮的眼神跟着他转悠。
等忙完之后,他回了房间,避开沈末迟,从通话记录里拨通了一个电话。
“喂,您好,我是顾远铮”
电话那头传来温和的女声:“您好顾远铮先生。您在我们这里咨询的问题已经有了答复,现在给您回话。”
“根据您描述的情况,这名女性患者应当是创伤后应激障碍,如果一直没得到治疗,是有可能发展成其他精神疾病的。”
顾远铮锁着的眉头稍微舒展开来:“治疗效果呢?”
“这个需要您和医生沟通。”
“行,我过两天就去,谢谢。”
挂了电话,他心情很不错,听到厨房里乒乒乓乓,便放下手机走了过去。
沈末迟背着身,不知在忙些什么,他上去抱着人亲了一口。
沈末迟本能地紧绷了一下,转头看到他才放松下来。
“你在干什么呢?”顾远铮问他。
“陈姨教我煮骨头汤。”沈末迟示意了一下聊天记录。
顾远铮才看到砧板上摆放着大骨头,旁边还有一个旧旧的煮锅。
每个骨头都被切割成规律的几何图形,蕴含着充满数学气息的钻研精神。
顾远铮笑了笑:“什么时候买的?”
“刚刚在楼下超市。”沈末迟和骨头作斗争。
旁边竟然还有配好的葱姜蒜,看上去有模有样。
“真贤惠。”顾远铮从后面凑近他的耳朵,本来想下口,看到他手里的刀,及时刹住了车。
“你先做着吧,我撤了。”
爱是克制,顾远铮想。
等把一切乱七八糟、让沈末迟有顾虑的事情都处理完,再慢慢来,他希望可以完整地等到那个时候。
晚上,顾远铮看着一碗色泽奇特的汤,觉得那个希望可能是痴心妄想。。
汤的颜色介于透明和白色,寡淡和浓郁之间,非常诡异。
沈末迟有点期待地举起勺子:“只是不好看而已。”
顾远铮咬了咬牙:“熟了吗?”
沈末迟点点头。
“熟了就行。”顾远铮抱着赴死的决心张开嘴。
一口下去,不知道怎么说。
甜咸鲜腥四种味道竟然浓缩进了这么小小的一口汤里,或许也是一种天赋异禀。
汤在舌尖打转,喉咙拒绝接受。
但沈末迟眼里快溢出来的期待让顾远铮无视了喉咙的意志。
他咽下去:“挺好的。”
沈末迟神色亮了亮,举起了勺子:
“再来一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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