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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的脸上,只有雨水、痛出来的汗水和泪水,他保持着完整的头脸。
诗诗!
关键又拨了一次手机,还是没有人接。
疼痛感顿了顿,似乎在让他回味,但他只勉强调整了呼吸,那种被切割的钝痛和刺痛又交集着袭来,这次,却是从锁骨开始,他甚至能感觉到钢锯和锁骨之间的摩擦。前胸的肌肤仿佛被一双手强硬地撕开,然后是肋骨,那一根根肋骨,正被一根根剪断。
与此同时,他看见了一星亮光,跳跃飞舞。萤火虫!
飞舞的萤火虫渐渐化成了一双眼睛,在黑暗里,却很清晰,一双他熟悉的眼睛,揉杂着惊惧、愤怒和难以置信的眼神。
刹那间,眼睛又消失了。那眼神似乎只是在他的脑中闪现了一下,立刻被汹涌而至的疼痛感冲走。他再也无法支撑,无法平衡,跌倒在湿滑的路边。
黄诗怡放下手机,觉得有些后悔。恐惧这种情绪,不去想它,不去说它,自然就无存身之处,而一旦被提起,就会像肿瘤,在心里、思绪里,毫无节制地蔓延开。刚走进旧解剖楼时,黄诗怡并没有觉得什么——前两年上解剖课的时候,经常半夜三更在这里看标本——但刚才被关键关切地问起,反让她有些惴惴起来。
这座据说已有近百年历史的解剖楼,大概是江京最具“鬼气”的场所之一。以此楼为背景的恐怖小说《碎脸》家喻户晓之后,那层恐怖而神秘的面纱也不知是被揭开了,还是加厚了——似乎每年都有人在这儿“撞鬼”。
真正后悔的原因大概是欺骗关键自己还在病房值班吧。过去这段日子里,她多少次想将那段经历和盘托出。但她是追求完美的人,也是个独立而善解人意的女孩子。她知道关键的童年和少年,是在恐惧、悲伤和无止境的实验中度过,难得有这几年简单快乐的日子,为什么要让他一同负担自己的沉重包袱呢?
此刻,她已经走进事先约定好的109号房间,打开灯,下意识地关上了门。屋里没有任何设备,空空如也,空气中有股弃屋常有的霉味。她抬腕看看夜光表,9:35。
一种奇怪的“吱扭吱扭”的声音传了过来,似乎来自外面走廊。
那声音突然停了下来,似乎就停在这间屋子的门口。
她很快地犹豫了一下,还是忍不住透过门上的玻璃向外张望。
走廊里,有个推车停在灯下,确切说,是张大铁台子,架在一个铁推车上。推车子的人却不在左右。
她想出门看看,但还是克制住了好奇心,为了安全。
忽然,她感觉那外面的推车上有些可疑之处,刚才只是一瞥,没有看清,好像是……
她又向外面看了一眼,走廊灯照在那块平板上的正中,一片暗红的印迹。
这时,走廊灯突然灭了。
她的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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