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。
五千?五万?五十万?
不管哪一个数字,都足以让范惪心率失衡。
“你知道全国有多少未成年人吗?”
棠越眉峰一挑,反问:“你觉得我值多少钱?”
范惪揉了揉眉心,脑壳疼。
现在她的意思很明了,不满足她的要求,她就拒绝合作。
李理她今年十五岁,至少还能活个四五十年。她现在能发明出学习机和安全管家——两款目前只存在于科幻小说中的产物,未来未必不能更上层楼,发明出智脑战甲什么的。彻底跟这样一个少年天才闹僵,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。上头的命令是尽量满足她的要求。
可这个要求太异想天开了。
范惪斟酌着,想着该怎么说才能劝她打消这个念头,棠越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。
“我上数三代的资料都摆在你书桌上吧?有关于我的事情,想必你比我更加清楚。我经历过什么,讨厌什么,想要改变什么,你们应该研究得透透的。”
棠越用一种梦幻而飘忽的语调、讲童话故事般,笑着说:“在文渊堂时,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——我是人吗?你看,我有着人的外表,人的记忆,我会哭,会笑,被打会疼、自杀会死。我应该是一个人——可是生我的女人,不把我当人。我是她的定制娃娃,她是我的生命主人,她喜欢什么样的,我就得变成什么样的。”
“我变不成她想要的,所以她把我抛弃了。”
“在那个遗弃之地,我找到了许许多多的同类,出来以后,我发现满世界都是同类。”
“父母不把我们当人,大众不把我们当人,法律不把我们当人。”
“别人把人打残,算刑事,家长把孩子打残,算家事;别人杀人,大众唾弃,家长杀人,大众共情;别人杀人,进监狱,家长杀人,判过失……”
“妈妈打死孩子,是过失致人死亡,判三年,缓三年,当庭释放——我这才知道,原来我们的命这么轻贱,连坐牢都不配。”
她说得平静,可这种平静,比歇斯底里的痛斥更让人心酸。
范惪羞愧地低下了头,他紧急学了一堆的官话套话,但面对这样的她,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“你想说那是个例,你看数据,你盘算利弊,可对于我来说,那是经历。”
“你讲国情,讲财政,讲大局,可我心眼很小,小到只能放进那么一个孩子。”
“难道,一条命就值得救了吗?”
“你说,孩子就不是人了吗?”
窗外皎月高悬,寂静在夜色中蔓延,范惪沉默良久,艰难道:“我需要跟上级请示。”
棠越闭上眼,掩去眸中的情绪,她知道,哪怕范惪防备她、厌恶她,依然会被她的这番话触动。
他曾是个警察,他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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