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静?”
夏邑拱手禀道:“暂无动静。”
“既如此,那我们也按兵不动。”
萧野吩咐了一句,又问:“明溪他们从江城启程了吗?”
“快了,明天一早。”
明天一早。
这么说,不出两日,偏可见到明溪了。
萧野紧蹙的眉峰忽然舒展开来,低喃一句,“四年未见,不知道现在她是个什么样子?”
他的视线忽然朝软榻一旁竖立在那的滑板看去,滑板上画着一男一女赤着脚丫,在秦淮河畔游船的场景,画已褪色,可记忆中的画面依旧是历历在目。
有些记忆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,一定是因为当事人不想忘记。
这四年,他本以为自己会渐渐忘记,可某人却偏偏在心里越扎越深,深到骨髓,渐渐往一个不可控的方向伸展、蔓延开。
——
冷阁里,暖阁中,蜡.烛已经快要燃尽。
风一阵打了个大大的哈欠,眼皮都有些撑不住了,“我说,明天还要启程,要不咱们早点睡吧。”
“你要是肯滚出去,我早就睡了。”柴言一脸冷漠。
风一阵看着他,一脸哀怨,“我跟你一起睡怎么了?我这么瘦,又不占你地方。”
他懒洋洋地就要往床榻上倒。
柴言眉梢高高扬起,冷冷一喝,“风一阵!”
这次喊他也没用了,风一阵死猪一样地蜷缩在被窝里,呼呼大睡,大有一副“你怎么赶我我都不会走”的架势。
柴言怒不可遏,上前揪住他的脖领就要将他甩出去,却被风一阵“哎哎哎”,像八爪鱼似的紧紧扒住了他的肩膀,两腿一弯,勾在了他的腰上。
“风一阵!”柴言压低声音,又是一声怒喝。
他想把风一阵从身上拽下来,可他却像是狗皮膏药似的黏在身上怎么扯都扯不下来,反而越抱越紧。
“最后一晚了,就让我陪陪你呗~”
风一阵清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,“等到回了金陵,你就是永昌侯爷了,侯府围的跟铁桶似的,我也进不去。你入朝堂,我就要重回江湖了。”
一句话,让柴言的动作不由顿住,想要扯他的动作,也变得不坚定了。
黑暗中,柴言听到风一阵问,“你真的想好了,暂停计划?机不可失,失去这次机会,下一次,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。”
“不暂停,能如何?”
柴言苦笑一声,“他都变成那样了,难道真要让一个三岁孩童坐上皇位?别说文武百官不答应,天下百姓也不会答应。”
风一阵沉默了,半响,他沉沉地问,“你这么为他,甚至不惜豁出整个侯爷的前途,真的值得吗?”
“千金难买我愿意,只要我愿意,那就值得。”
柴言一脸无所谓。
可就是这样的无所谓,深深地刺中了风一阵的心。
他知道,自己在柴言的心中,连萧湛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过,可他又何尝不是“千金难买我愿意”,换做别人,别说卖命,卖/身他都不可能答应。
风一阵承受着身后的一波波热浪,手紧紧扒着床沿,疼得脸上青筋暴起,却愣是不肯吭一声。
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执念。
萧湛是柴言的执念,而柴言,却是他采.花大盗风一阵的执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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